昨夜的窗没有拉上窗帘,清晨的阳光长驱直入照射在少女的脸庞上。
覆盖有刷子般睫毛的眼皮动了几下,努力想把眼睛睁开,可试探了几下还是几乎做不到。沉重的眼皮再次把洞穿精神世界的光辉给堵了回去。
“这里是……我家?”少女揉了揉眼睛,终于努力着坐了起来,半眯着眼后她仰着小脑袋,迎面望向天花板。“我……昨天……昨天晚上,我是怎么回家的?”
待完全适应过后,在床边正座下来,把手放在膝盖上。“咦?我的衣服呢?”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后,视线又被自己神圣地带那个不可名状之物所吸引。“这……这是个什么东西?”
突然,脑袋异常疼痛了起来,少女疯狂地抓住自己的头发。不大一会 少女脸上的神情就油然一变,转换为了另一种表情。“睡得好饱啊!”举起双臂惬意地伸起了个懒腰。
“咦?我怎么会说起这种话?刚刚是我想说得话吗?”刚刚分岔开的双腿又连忙并拢在一起,尽显少女的坐姿美。
“唔……你好,昨天晚上我们合而为一了。你忘了吗?另外昨晚做梦我还看到了你的过去。”小嘴用同一种声音却不停歇地为两个思想服务着。
“你……是你!你快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,不然!不然我就告诉我爸爸让他绝对饶不了你。”一副嗔怒的小表情。
少女这才想起来昨晚那种事,不过雨霖丝毫不在意。“貌似身体的主控制权在我手里呢!如果我不想让你说话的话,你好像就一言也不能发呢?而且我也看到了你的过去,就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我的过去呢?”
“你……卑鄙……无耻……恶心……。”少女能把想到的恶毒语言全部都说出来了。
“不用这样吧!而且我们现在也是共生关系了,和睦相处点不好吗?”雨霖劝解道。
可代晨曦还是骂骂咧咧的,虽然她想不出什么特别恶毒的词汇,可让她继续这样骂下去,自己肯定会露馅,就算不露馅也会被当做精神分裂的神经病的,所以勉为其难只好把代晨曦关禁闭了。
拉开柜子随便挑了一件短袖衬衣穿上,看看那些小裙子什么的,雨霖内心还是有点小介意的。最后在翻找之中,雨霖找到了他们初中时的校服。就是那种肥大的裤子和胖大的校服外褂,里面还有着一层白色的纱网,代晨曦最抗议的就是穿这件衣服。就算是上初中时,她也因为拒绝穿校服而闹得几回休学了,雨霖也是历历在目的,不然怎么会对他曾经的这位女同学这么记忆深刻呢?
不过雨霖并不在意,因为他觉得自己穿什么都无所谓,只要不是让自己穿起来特别难受的衣服就行。
自己的衣服湿了,女生的衣服他又不是太习惯。说真的,昨晚思想融合时,如果不是他刻意地选择了排斥,今天的这个‘人’TA又会是什么鬼东西呢?
虽然思想并没有融合,但‘追溯’代晨曦的过去中他获得了不少代晨曦的记忆和熟练使用乐器的能力,所以现在的雨霖可以完美做到任何代晨曦所擅长的事情。
穿上校服后,又找了一双不是太少女化的中性鞋,站在厕所里的壁挂镜前,把脑袋切换回自己的样子,不过仔细在脖颈处观察的话,上下层的肤色简直变化太大了,犹如一道环形的绝对分割线!
他之所以不把身体换回来,是因为这件衣服用自己男儿的体型是绝对穿不上的,
为了寻求刺激他拉开代晨曦的袜子抽屉时,竟然想试一试穿上裤袜后是样什么的感觉。反正在裤子里,裤腿够长,别人也发现不了。
初穿时,虽说已经从代晨曦的记忆体中体验过感觉了。但是,真当自己穿上时,心里还是有点毛毛雨的,仿佛撬开了新世界的大门。那种柔滑贴近肌肤的触感,刺激而又使人陶醉,仿佛是就像一剂毒药一样使雨霖深深不能自拔。
往上缓慢拉扯,即将达到欧金金的地方时,雨霖用手工刀给开了个口子,再用多年让生活逼出来的裁缝技能,在裂口处缝了几个圈儿,以免裂口扩大化。
准备好后,来到玄关前把自己昨夜丢在这里衣服扔进洗衣篮里。代晨曦的衣物都是好料子比较娇贵的,用手提袋装起来送到小区的干洗店处理吧!
干洗店外,雨霖的头逐渐变化着,又出现了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齐肩秀发。
走进店里,女老板招牌式的微笑对雨霖说道:“小姑娘,这是第三回了,这回想要洗什么呢?”
“喏……这一袋衣服。”把手提袋递了过去。
“哦……给个优惠价,四百三十六吧。”女老板心算了一下。
“怎么这么贵?”雨霖学着代晨曦的模样嘟着小嘴撒娇道。
“好衣服,当然要用好工序。这个价,划算的!”老板耐心解释道。
“那行吧!”把代晨曦办得VIP干洗卡刷了一下。
女老板微笑地说道:“那晚上来取吧,嗯?小姑娘今天怎么没见你背你的小提琴呢?”
“啊,我今天要上学。”雨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单肩包。
“哦,今天要教文化课吗?”
“嗯……是……是吧。”雨霖尽量强忍着自己心中的MMP。
代晨曦上的是海明市公立音乐附属中学,主业是音乐,不过文化课也是放在重点的。海明市公立音乐附属中学的学生毕业后,差不多不用高考就可以直接升入中央音乐学院了,相当于端了一个铁饭碗。
离开干洗店,突然想听听代晨曦有什么话想说,就把控制权交给了她。
“不说话吗?”过了一会儿代晨曦也没有什么动静。
“你可以说话了。”雨霖强调道。
少时,小嘴试着张开‘啊’了一下。“我有个意见,能不能别用你的脸?能不能别把这么丑的衣服给我穿上?想了想我也只有认命了,但请你还是要答应我的要求!”银齿狠狠咬在一起,但能看得出来,她差不多是已经在忍耐极限中的边缘了。
“算了吧,你还是继续回去睡觉吧!”雨霖又一次把代晨曦给禁了言。
切换回自己的容貌,今天还要补作业。不过也没什么,习以为常了,只要下午英语课之前交就可以了,另外再回家看望一下老爸!
怎么应付呢?嗯……,对了!就说雨太大,回不了家,留在学校宿舍过夜了。
三街巷的停车站,就是在这里遇到了的代晨曦;昨天在这里上车的是两个人,今天在这里下车的也是两个人。不过,昨天上车的两个人是分开的两个人,而今天下车的两个人却是一体的两个人!雨霖回想起这一切,却是五味杂陈的。
小河,又是这里,涓涓流水依旧绵延不绝,景色依旧还是那么的美。不过,没有空在这里逗留了,得赶快回到学校才行。
天星职业技术高中,一所私人企业所赞助创办的三流高中。只为了能够给中招失败,走投无路的学生们一个归宿。教育部前年把它列为了正规高中的名单,使它也拥有了能让学生们参加正规高考的渠道。
走进校园,煤渣铺垫的跑道,几棵残败的枯杨柳立在那里,只等秋风来夺取它最后的生命。教学楼的漆皮,层层掉落;操场上聊聊的人影漫无目的的闲逛着。
物以类聚,差生们本就怠惰,结果更多的怠惰碰到一起,就成了消极。
拉帮结派,喝烟斗酒,讨好校园黑帮。雨霖没钱也没精力去干那些,这次来就是为了赶紧写完作业交了,然后去老爸那里报报平安,再跑到代晨曦的小提琴补习班去看看,凑凑热闹。
班里没几个人,就裸露着上半身的几个所谓班里‘大哥’在斗地主。
高二早已分班,文科多为背诵。而班里愿意去读书背书的简直少之又少,所以连老师都懒得来了,顶多定期来收一回笔写作业。
虽然学校情况,是这么个情况。但该发的书本简直是一本也不能少的,一个个双人座的桌子上摆满了挤压的如小山般高得书,让不知情的人以为他们是得多么热爱学习啊!
坐在自己的座位,红油漆剥落的长条凳上,笔刷刷地写起来。几位‘大哥’的斗地主似乎也打完了;其中一个叫王强的,仰仰脸,朝这边瞅瞅,叼着一根‘黄鹤楼’玩笑地说道:“抄啥抄,看老子就没抄,就你个蛋子儿整天跟一个怂B似的。”
“强子,少喳呼!还来不来?不来,这钱就是我的了。”
……
半个小时后,数学作业本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英语单词,反正用什么本都无所谓,就找了个新的数学本。自己的英语书‘湿’的黏在一块了,分不开!就拿同桌的直接来用了,反正他也觉得书没什么用。
几页娟秀的字体和字母出现在本上,虽然自己的字体工整程度是这个学校里数一数二的,但还是远远不及代晨曦那赏心悦目,犹如艺术品一般的字迹。
抄完后,放在课代表的座位上,回头再洒望了一眼班里就离开了。
细细回想,剖析。一切不可思议的事情都源自自己昨天在那条小河的浅滩边,发现的那堆果冻状的透明物质开始的。
脚可以扭曲变形,甚至都可以360°大转弯扭曲得跟麻花似的。头发来回变形,可以变长或变短,那我的头发是不是只能变得和代晨曦那么长?还有,我现在的身体究竟属于个什么鬼状况?
看看自己的手,就是这只手。(不过现在是代晨曦的小手模样)整个身体柔软的和没有骨头一样,既然没有骨头,那我岂不是应该像一滩烂泥一样松散成一团浆糊?
可并没有,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状况呢?哼……无关紧要,只要我好好的就行了。
“代晨曦那妮子……。”喃喃道:“以同一张嘴交流真是太坑了,如果能和她面对面交流就好了,嗯……我的身体既然能变,那我能不能把其它部位变成她的头?”这样想着,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小手。
不过,在这里试不妥吧!因为随时都有可能有人经过。嗯,试试肚子好了。刑天的脸不就是在肚子上吗?
那A4的小蛮腰上的竖长肚挤眼很快就变形成为了摸起来像嘴唇的东西,很快又有了像鼻子的触感的东西出现了。
拉开外褂拉链,四周观察了一下,躲在小石桥的桥墩下面紧靠石壁,再把衬衣扣解开。胸部下面赫然出现了代晨曦闭着眼睛的小脸。
“这……这居然成功了?”雨霖惊讶道。
眼皮眨巴了几下,雨霖闭上上面的眼睛,看能不能操控下面的这张脸。
很快,随着另一双眼睛的睁开,周围的视野很快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。
“我没想到我居然能从这个角度观察世界!”属于代晨曦的少女音从原本的肚挤眼位置传来。
“以后就给这个位置留作她的专属吧!”视野回到上方,雨霖笑笑说道。然后再把肚子上的一部分控制权移交给代晨曦。
用小手弹了一下肚子上的小脸,很快代晨曦便开口说话了:“废物就是废物,只有在废物堆里才能苟延残喘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雨霖恼怒道。
“你的学校还真是垃圾堆诶。”代晨曦可算找到了能奚落雨霖的理由了。
“你没睡?”雨霖有些气急败坏。
“我当然没睡,我为什么要睡觉?你能控制得住我的肉体,你能控制得住我的思想吗?”代晨曦的身体自从被夺走后,就对雨霖恨到了骨子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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